第97章：房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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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正淳朝自己的車子走去，上車之前沖林悅媛微微點了下頭，然後開車回去了。
目送他的車子走遠，林悅媛拖著發麻的雙腿回到車上。她搓了搓手心，湊到嘴邊不停地哈氣。
何紀超覺得奇怪，“外面有那麽冷嗎？”
林悅媛驚訝他居然沒生氣，甚至還主動跟她說話，一時覺得不太真實，她扭頭看著他，語氣僵硬地回了一個字：“冷。”然後繼續註視他的臉，像看稀奇似的。
何紀超往窗外望了一眼，幽幽地說：“冷不知道去車上坐著啊？那裏不是有輛空車嗎？”
林悅媛皺眉：“那是你爸爸的車子啊，我哪敢坐到裏面去。”
“他的車你不敢坐……”何紀超指著身後的車座，貌似帶著淡淡的嘲諷：“這後面不是有空位置。”
林悅媛越發覺得最近的他有些奇怪，有時候一下子能跟她說上好幾句話。
她聳肩，繼續搓手，好在身體素質過硬，吹點風不至於冷到噴嚏連連。
何紀超不知是哪裏來的善心，居然脫下外套遞給她，輕飄飄的一個字：“吶。”
林悅媛抿著嘴巴，還是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。
何紀超遞衣服的動作僵住，表情一楞一楞，她這個笑法是不是在告訴他做錯了？
他索性把手縮回來，林悅媛一把奪過他的衣服，然後麻利地穿上。
他的衣服太大，穿在她身上，感覺自己突然像個小孩。
“我的手好冷，現在還是僵的，估計開不了車子。”
林悅媛不是想偷懶，而是手指確實沒什麽知覺。就算是恢覆了知覺，估計也不怎麽靈活。她怕何紀超不信，把手伸過去讓他摸。
何紀超差點被口水嗆住，把臉別過去不看她，身體不出痕跡地往車門那側挪去，盡量和她保持距離。
“誒，我的手指是真的很冷，我沒騙你，你要是不著急回去睡覺的話，就讓我緩一緩。”
林悅媛不準備捉弄他了，適時地把手收回來揣進衣兜裏，靠著椅背瞇眼假寐。
何紀超的外套衣兜暖暖的，仿佛是被他的手緊緊裹住了一樣。
他看著林悅媛映在車窗上的影子，不知不覺，竟有些失神。
“我是不是很漂亮？”她突然睜開眼睛。
一開始還擔心自己這麽說話會不會有些厚顏無恥，打趣他習慣了，真說出口倒覺得沒什麽。
“你困了？”他問。
林悅媛抿著嘴巴搖搖頭，她還不想這麽早回去，打算去河邊船上看看。
“我們去河邊走走，那邊有條船。”
“隨你。”何紀超無所謂地說。
林悅媛沖他瞇眼一笑，旋即把腰桿坐直起來，準備開車出發。
“我來。”他從副駕駛下來，繞過去替她拉開駕駛室車門，輕輕握住她的肩膀讓她下車。
林悅媛乖乖地和他換了位置，看著他把安全帶系好，她總是忍不住想笑。
在照明條件不是很好的河道邊開車，確實很考驗一個人的車技。何紀超駕車的技術不錯，不疾不徐，勻速平穩。
林悅媛默了半路，終於挑了個話題出來：“明天再去岸算酒吧，我總覺得那只山羊一直就在我們身邊，說不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。”
“嗯。”何紀超難得沒有反對。
到了河邊，才知道那條船比她在樓上看到的要大得多，船頭的木板腐朽得厲害，稍微踩一下就斷了。船艙堆滿了雜物，漁網、蓑衣還有稻草和據得整齊的木柴。
她很奇怪地問：“這船誰家的啊？好像停這裏很久了。”
“應該是附近農戶家的吧。從這條河下去，就是大海了。”何紀超說。
“我看這附近也沒什麽農房嘛，都是別墅。”
“這種船叫房船，是可以住人的。以前很多漁民就是住在船上，估計這一帶房產開發後，他們也分了房子，就不住船了。”何紀超分析。
林悅媛點頭，表示認同。
兩人在船邊沒呆多久就回去了，翻墻進別墅的院子，意外發現裏面的燈光亮著，好像有人進來了。
何紀超拉著林悅媛蹲在墻腳下，從窗戶探頭望向客廳，看到許厲杉惆悵地坐在客廳說電話。
“從一開始，我就不該相信何紀超。枉我那麽信任他，把寶貝女兒托付給他，他就這麽把我家立還晾在法國。我看還是算了，如果何紀超不是真心誠意地對我女兒好，幹脆就不要浪費那個時間。皓安看著比何紀超穩重，脾氣也比何紀超溫順，我看吶，就讓皓安娶立還。小幾歲怎麽了？女大三抱金磚，我看皓安斯斯文文，待人謙遜有禮，把立還交給我，我放一百個心。算了，不說了，掛了。”
林悅媛用手指戳了戳何紀超的胸口，很小聲地說：“他是不是在跟太太講電話？”
何紀超點了下頭，沒想到許厲杉現在又開始打何皓安的主意。聽他口氣，好像還強硬得很。不過以黎秀宜的脾氣，估計不會同意。
“天吶，你弟弟慘了。”林悅媛不禁有點同情何皓安。一邊是常小姐，這邊又來了個許立還，不過也才二十歲的年紀，就被親媽逼得這麽辛苦，真是難為他了。
何紀超暗暗瞥了眼林悅媛，何皓安喜歡她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。
他突然問：“你吃醋了？”
林悅媛楞了一楞，怎麽聽都覺得這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是你吃醋了吧？”她撇嘴。
何紀超沒理她，看著許厲杉把雙手背在身後，在客廳裏走來走去，心情好像很煩躁。
“是不是徐寶端被抓，他慌了？”林悅媛嘀咕。
何紀超當然也這麽認為，徐寶端總該不會變成第二個韓方全吧？為了保護誰，把所有的罪都頂了？
許厲杉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，他郁悶地踱步了好長時間，才去了隔壁的臥室。
林悅媛都快靠著墻腳睡著了。
許厲杉進臥室有一會，何紀超方才抓著她的肩膀晃了兩下。林悅媛陡然清醒，擡起頭本能地往客廳望去，見沒人，她張嘴無聲地問：“人呢？”
“去睡覺了。”
何紀超毫無意識地牽起她的手，弓著腰，屈膝沿著墻腳走到一扇敞開的窗口。兩人偷偷溜了進去，脫了鞋子拎在手上，然後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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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他的車子走遠，林悅媛拖著發麻的雙腿回到車上。她搓了搓手心，湊到嘴邊不停地哈氣。
何紀超覺得奇怪，“外面有那麽冷嗎？”
林悅媛驚訝他居然沒生氣，甚至還主動跟她說話，一時覺得不太真實，她扭頭看著他，語氣僵硬地回了一個字：“冷。”然後繼續註視他的臉，像看稀奇似的。
何紀超往窗外望了一眼，幽幽地說：“冷不知道去車上坐著啊？那裏不是有輛空車嗎？”
林悅媛皺眉：“那是你爸爸的車子啊，我哪敢坐到裏面去。”
“他的車你不敢坐……”何紀超指著身後的車座，貌似帶著淡淡的嘲諷：“這後面不是有空位置。”
林悅媛越發覺得最近的他有些奇怪，有時候一下子能跟她說上好幾句話。
她聳肩，繼續搓手，好在身體素質過硬，吹點風不至於冷到噴嚏連連。
何紀超不知是哪裏來的善心，居然脫下外套遞給她，輕飄飄的一個字：“吶。”
林悅媛抿著嘴巴，還是沒忍住噗地笑出了聲。
何紀超遞衣服的動作僵住，表情一楞一楞，她這個笑法是不是在告訴他做錯了？
他索性把手縮回來，林悅媛一把奪過他的衣服，然後麻利地穿上。
他的衣服太大，穿在她身上，感覺自己突然像個小孩。
“我的手好冷，現在還是僵的，估計開不了車子。”
林悅媛不是想偷懶，而是手指確實沒什麽知覺。就算是恢覆了知覺，估計也不怎麽靈活。她怕何紀超不信，把手伸過去讓他摸。
何紀超差點被口水嗆住，把臉別過去不看她，身體不出痕跡地往車門那側挪去，盡量和她保持距離。
“誒，我的手指是真的很冷，我沒騙你，你要是不著急回去睡覺的話，就讓我緩一緩。”
林悅媛不準備捉弄他了，適時地把手收回來揣進衣兜裏，靠著椅背瞇眼假寐。
何紀超的外套衣兜暖暖的，仿佛是被他的手緊緊裹住了一樣。
他看著林悅媛映在車窗上的影子，不知不覺，竟有些失神。
“我是不是很漂亮？”她突然睜開眼睛。
一開始還擔心自己這麽說話會不會有些厚顏無恥，打趣他習慣了，真說出口倒覺得沒什麽。
“你困了？”他問。
林悅媛抿著嘴巴搖搖頭，她還不想這麽早回去，打算去河邊船上看看。
“我們去河邊走走，那邊有條船。”
“隨你。”何紀超無所謂地說。
林悅媛沖他瞇眼一笑，旋即把腰桿坐直起來，準備開車出發。
“我來。”他從副駕駛下來，繞過去替她拉開駕駛室車門，輕輕握住她的肩膀讓她下車。
林悅媛乖乖地和他換了位置，看著他把安全帶系好，她總是忍不住想笑。
在照明條件不是很好的河道邊開車，確實很考驗一個人的車技。何紀超駕車的技術不錯，不疾不徐，勻速平穩。
林悅媛默了半路，終於挑了個話題出來：“明天再去岸算酒吧，我總覺得那只山羊一直就在我們身邊，說不定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。”
“嗯。”何紀超難得沒有反對。
到了河邊，才知道那條船比她在樓上看到的要大得多，船頭的木板腐朽得厲害，稍微踩一下就斷了。船艙堆滿了雜物，漁網、蓑衣還有稻草和據得整齊的木柴。
她很奇怪地問：“這船誰家的啊？好像停這裏很久了。”
“應該是附近農戶家的吧。從這條河下去，就是大海了。”何紀超說。
“我看這附近也沒什麽農房嘛，都是別墅。”
“這種船叫房船，是可以住人的。以前很多漁民就是住在船上，估計這一帶房產開發後，他們也分了房子，就不住船了。”何紀超分析。
林悅媛點頭，表示認同。
兩人在船邊沒呆多久就回去了，翻墻進別墅的院子，意外發現裏面的燈光亮著，好像有人進來了。
何紀超拉著林悅媛蹲在墻腳下，從窗戶探頭望向客廳，看到許厲杉惆悵地坐在客廳說電話。
“從一開始，我就不該相信何紀超。枉我那麽信任他，把寶貝女兒托付給他，他就這麽把我家立還晾在法國。我看還是算了，如果何紀超不是真心誠意地對我女兒好，幹脆就不要浪費那個時間。皓安看著比何紀超穩重，脾氣也比何紀超溫順，我看吶，就讓皓安娶立還。小幾歲怎麽了？女大三抱金磚，我看皓安斯斯文文，待人謙遜有禮，把立還交給我，我放一百個心。算了，不說了，掛了。”
林悅媛用手指戳了戳何紀超的胸口，很小聲地說：“他是不是在跟太太講電話？”
何紀超點了下頭，沒想到許厲杉現在又開始打何皓安的主意。聽他口氣，好像還強硬得很。不過以黎秀宜的脾氣，估計不會同意。
“天吶，你弟弟慘了。”林悅媛不禁有點同情何皓安。一邊是常小姐，這邊又來了個許立還，不過也才二十歲的年紀，就被親媽逼得這麽辛苦，真是難為他了。
何紀超暗暗瞥了眼林悅媛，何皓安喜歡她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。
他突然問：“你吃醋了？”
林悅媛楞了一楞，怎麽聽都覺得這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是你吃醋了吧？”她撇嘴。
何紀超沒理她，看著許厲杉把雙手背在身後，在客廳裏走來走去，心情好像很煩躁。
“是不是徐寶端被抓，他慌了？”林悅媛嘀咕。
何紀超當然也這麽認為，徐寶端總該不會變成第二個韓方全吧？為了保護誰，把所有的罪都頂了？
許厲杉好像沒有離開的意思，他郁悶地踱步了好長時間，才去了隔壁的臥室。
林悅媛都快靠著墻腳睡著了。
許厲杉進臥室有一會，何紀超方才抓著她的肩膀晃了兩下。林悅媛陡然清醒，擡起頭本能地往客廳望去，見沒人，她張嘴無聲地問：“人呢？”
“去睡覺了。”
何紀超毫無意識地牽起她的手，弓著腰，屈膝沿著墻腳走到一扇敞開的窗口。兩人偷偷溜了進去，脫了鞋子拎在手上，然後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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